【圍巾】消極情緒十五題07＆8
warning：全是幻想勿與真實聯結，勿上升真人。私設巨多請謹慎避雷。
cp：圍巾、極少量糖雞（yoonmin）
4 竭力克制的隐约后悔
「泰亨……」
他小心地靠近，輕輕的又喊了一聲哥回應他，金碩珍氣息卻突然急促起來，眼淚開始從緊閉的雙眼湧出。之後又是一連串意義不明、語焉不詳的囈語，唯一聽得清的是金碩珍喃喃的重複道歉。
他不知道現在胸口的悶痛感是因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在夢裡讓金碩珍難受了，或許是因為金碩珍的道歉，不管是哪個都讓他感到特別不舒服。
牙一咬，晃了晃金碩珍的肩，強行把他從惡夢中喚醒。
金碩珍眼緩緩張開，在看到眼前突然的光亮時迷茫的張望了一下，眼睛在看到金泰亨時定住，突然咬住唇委屈的哽咽了一聲，把他拉近擁抱住他。
更確切的說法大概是像抓住眼前飄流著的浮木。
金碩珍不曉得這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個夢境，他只當作是了，抓著那個應該要沉入水底的金泰亨哭了出來。
金泰亨被扯的只好半蹲下，手足無措的亂擺，驚惶的魂都飛了，但心底甜甜的暖意像是要溢出來，第一次四肢比大腦先反應，擁著微微顫抖的金碩珍輕拍著安慰他。
這舉動明顯能安慰到金碩珍讓他慢慢冷靜下來，金碩珍用力的捏了一下臉，痛的眼淚收不住又流了兩三滴，但手捏著臉且還垂著眼淚呆住的表情特別有趣，金泰亨露出標準傻子笑，把金碩珍臉上的眼淚拭去，雙手一拉把愣住的金碩珍擁入懷裡，輕輕對他說：「哥，我不是說了你可以依靠我們的嗎？」
「你在說什麼？」金碩珍用手推了推他，意圖想離開這樣尷尬的環境無果，把臉整個藏住聲音悶悶的傳出來。
金泰亨見他耳朵整個紅到脖子大概也知道懷裡是什麼樣的情景，知道要面子的金碩珍會打死不認剛剛示弱的舉動，換了另一個方式問：「你夢見了什麼？」
金碩珍身體一瞬間僵硬了，金泰亨鬆開手，低下頭想去看他表情，被他用力一推，避開了。
他心裡的希冀才剛冒頭就被金碩珍的拒絕一下子掐掉了。
他想大聲怒喊為什麼他不行？
但他只是將拳頭握緊無力的垂下頭。
「泰亨啊，哥沒事，那只是夢啊。」僵硬又尷尬的空氣圍繞在兩人之中，金碩珍克制住心中的憂傷，一心想著的還是要怎麼安撫因為他而受傷的弟弟，他把金泰亨低下的頭一通亂揉，轉頭往車裡一坐，拍拍身旁的位置微笑著看著他。
他不曉得自己現在的笑容是不是特別難看，但他沒有選擇。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金泰亨一臉認真的把手伸過去扯下那上揚的很難看嘴角，坐進去用力的把車門關上，車裡瞬時陷入昏暗。
金碩珍的溫柔突然讓他感到煩躁，和剛剛拍MV時印在腦內的笑容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明明都是相同的人，但這個笑容真的悲傷的難看。
「哥……你能不能跟我說你到底怎麼了？」金泰亨語氣帶著懇求。
「哥沒事呀。」金碩珍壓抑了想要將一切煩惱痛苦脫口而出的慾望，沒有人應該要沉受這些的。他輕扯著嘴角，毫無情緒的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昨晚也是這樣，是玧其哥讓我把你放回床上的。」他不想再聽見沒事這種話了。
兩次噩夢或許根本不代表什麼，但金碩珍迴避的態度卻讓他相當不安，不安到不想再顧慮哥哥的面子繼續探究下去。
「昨晚？」
金碩珍根本不記得昨晚的事，他只知道昨晚的睡眠根本沒有消除到疲勞，只知道自己醒來滿身大汗。
「你不記得了嗎？」
「那哥為什麼對我說對不起？」
金泰亨連續問了兩個問句，顯得又憤怒又沮喪，他的眼睛已經習慣車裡的昏暗了，他把金碩珍身體扳正面對著他，看著他眼睛。
「抱歉。」
沉默了很久，金碩珍始終沒能對上那雙迫切的雙眼，只能給他兩個字，心中隱隱作疼起來，有些後悔，好像這兩個字說出口就會失去些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金泰亨的手脫力般的垂下來，淡淡笑了。
「抱歉。」
12 追求温暖和积极而不得的渴望
空氣回歸原本的尷尬沉悶，沒有人願意再多說一句話，兩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原點。
「哥，再睡一會吧。」最後金泰亨用那低沉有磁性的聲音破開空氣，聲音因為隱忍有些沙啞顯得疲憊不堪。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到金碩珍身上，接著閉起了眼睛。
金碩珍哪裡敢繼續睡，怕又會多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仔細細想了一下昨晚頭開始隱隱作痛，他聯想到閔玧其早上的異常，原來自己就這樣暴露了。
他轉頭望著金泰亨，失去一切的夢魘還殘留在腦海裡，對沒坦誠的自己後悔歸後悔，但他是心疼金泰亨的，弟弟們心裡的溫暖和快樂是他最不願意去摧毀的。
那種為了活下去的認真、積極產生的動力與快樂是自己現在最渴望的，他不希望他們有一天會變得像自己一樣。
連普通的快樂都享受不了。
金泰亨閉著眼睛，不用睜開眼，光聽呼吸聲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睡著，不知道身旁的人又傻呼呼地在想什麼，而他自己又在想些什麼。
金碩珍的拒絕好像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發生，一直以來金碩珍對弟弟們的要求通常是百依百順，除了在外人面前或是有鏡頭時，才會有一些小打小鬧的小情緒，但鏡頭一離開又會恢復成原來的那個哥哥，他曾因為這點感到不解，那時的他還很黏這個哥哥，總是不分日夜的去挑戰他的底線。
在沒有父母在身邊時他就把這個總是照顧他們的金碩珍當成身邊最親的人。
那時還沒有公開他是防彈少年團的最後一個成員，他經常會懷疑自己。金碩珍在他沮喪時總是會專門為他煮一頓豐盛的晚餐，吃完後拉著他上宿舍頂樓，陪他在屋頂唱歌，然後笑著拉他的手對他說：「你看我們配合的那麼好，所以一定可以的，我們會紅的呦。」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留下這些回憶的金碩珍開始無法和身旁男人的笑容對上。
他們直到最後都沒有人開口，就被經紀人叫去拍晚上的團體畫面了。
為了照顧其他團員金泰亨和金南俊的畫面被推後到團體拍完才開始，最後他們拍了近一整夜，在城市中瘋跑，金碩珍沒有保留體力的狂奔，像是身後有什麼凶禽猛獸緊追著他。
大家看到金碩珍這個樣子都擔心的面面相覷，在金碩珍眼神移開時就一直眉來眼去互相使眼色，休息時間平時一定第一個坐下休息的閔玧其，受不了眾人相視完一定會轉到自己這裡的眼神，不耐煩的坐到金碩珍旁邊。
「珍哥，不要太拼命了。」他遞了一瓶水給金碩珍，用下巴往一群心虛的弟弟那邊努了努。
「啊……讓你們擔心了嗎？」
「抱歉了，還讓弟弟操心哥哥。」金碩珍用無懈可擊的笑容對著閔玧其，又朝弟弟們那一笑讓他們安心。
金泰亨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金碩珍，除了他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這個人的笑容有多奇怪，他想到他們兩個人以沉默度過的下午，煩躁的把頭髮揉亂，成功收穫到髮型師的爆氣。
等到他們拍完團體畫面時已經午夜近兩點了，其他人能回去休息，剩下金泰亨跟金南俊還有畫面要拍被留下。
成員們有禮貌的跟工作人員一一道謝，金碩珍也掛著微笑在周圍晃悠，等到金泰亨打發掉朴智旻的玩鬧後，視線移至金碩珍身上，金碩珍正好也看向他，他們視線對上時明顯看到金碩珍笑容一僵，換上擔憂的眼神。
兩人糾纏的視線最後被走過來的田柾國給擋住，他拉著金碩珍問今天要不要到他房間去玩。
「哥不像你們這麼有活力啊……」他聽到金碩珍回應田柾國，越走越遠。
他知道田柾國一定回他：「哥老了當然比不上我們有活力。」
之後金碩珍會笑著和他鬥嘴，說田柾國是他背著長大的。
但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了。
昨天的睡眠不足影響著腦，體力又被奔跑消耗的差不多，他感覺腦袋越來越重，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去拍接下來的畫面。
還好有金南俊的幫忙才能很快的拍完，回到宿舍他已經累的無暇想任何事了，不搭理金南俊要他去洗澡的聲音，倒在沙發上就想睡，卻壓到一個溫熱柔軟的肉體，聽到一聲被壓抑過的驚呼，但他的大腦只感覺軟綿綿的像枕頭一樣，還沒去辨認是誰就沉進夢鄉。
金碩珍傻眼的看著這個倒在他大腿上睡著的人，和金南俊面面相覷。
金南俊進門也沒看到金碩珍坐在那，也沒有什麼心力去問，他累得揉著眼睛，小聲的問要不要他幫忙。
看的出來金南俊相當疲憊的樣子，金碩珍揮揮手，要他快去睡，表示他能處理。
金南俊看他這樣先是猶疑了一下，但還是抵不過想睡的蠱惑，點點頭就往臥室去了。
金南俊一離開，他嘴邊還笑著的臉就淡了下去，他揉了揉今天一直笑著的臉，肌肉好僵硬。
他低下頭看金泰亨，沒良心的睡的這麼毫無防備怎麼行？
他可是第一次被人膝枕啊！而且還是個男人。
戳著金泰亨癟著的嘴，試著這樣能不能讓他自己起來。
等了很久，見他難得睡這麼沉，放下心。不知道是他突如其來的鬆懈，還是愧疚下午這樣對他的補償，抑或是心中地位開始的動搖，他對金泰亨說了些他從沒想過說出口的話。
「泰亨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昨晚做了噩夢，不是哥故意想瞞你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下午時我夢見你們了哦，雖然那不是個好夢呢，我雖然喜歡你們在我身邊，但連在夢裡都跟著可不行呀」
「開玩笑的，我喜歡我們在一起，喜歡你們的夢想，喜歡你們對音樂的執著與熱情，哥很欣慰我們能做到這樣的成績。」………
絮絮叨叨說了好久好久，窗外破開夜晚帷幕的曙光輕飄飄的落在他臉上，他閉上眼享受了幾秒難得的清晨，心中的陰鬱也淡了好幾分。
他輕輕把金泰亨的頭抬起來，揉了揉自己被壓得發麻又凍得冰涼的腿，準備悄悄的回房間。
原本金泰亨身上就已經蓋著他們兩個蓋過，沒有收回房間的被子，但他看著金泰亨穿的單薄，肩膀從不夠長的被子裡露出來有點不滿意，回房拿了自己蓋的厚被子和他身上蓋著的交換，一下子把金泰亨用被子包的嚴巖實實的。
他看著成果滿意的笑了。
晚安。
tbc.
